张逸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两人四目相对,他眸中的光彩慢慢黯淡。
“小郡主,家中母亲尚在,我身为人子,如何能远离?”
“你只需要告诉我,想与不想。”夏清宁神色平静,目光坚定。
“这事不急着回复,你可以细细考虑,与你娘商议。若你和张夫人愿意,我自有办法让你们离开张府。”
张逸毫不犹豫地答应了,他再三表示愿意离开京城。
提出建议的夏清宁淡笑,笑容中透着几分了然,“还要看张夫人的意思,她未必愿意。”
“张公子,你若成才,你父亲必然有所顾虑,你也无需担忧你母亲受辱。”夏清宁微微颔首,神色认真。
这个时代虽有诸多规矩束缚,但官员重名,不会轻易闹出宠妾灭妻之事。
且妾是奴,即便被正妻打杀,亦无不可。
鉴于种种规矩,即便妾室受宠,在主母面前,仍不可肆意妄为。
依古人重嫡轻庶的想法,只要张逸有出息,不怕张大人欺侮正妻。
经夏清宁提醒,张逸瞬间明白,他起身朝她行礼。
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谢小郡主提点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张逸明白重点是什么后,转身跟夏清宁辞行。
夏清宁送走张逸后,只觉身心俱疲,她无拘无束地躺在床上,想要歇口气。
还没等她缓过神来,琴娘便再度拿着一沓拜帖匆匆走来。
琴娘的面色有些苍白,毫无血色。
从早上起来,她已经收到许多请柬,这请柬比过去三年收到的都多。
夏家与京中官宦鲜少往来,便是逢年过节都没什么人走动。
怎的……
琴娘越想越慌,她紧紧抓着夏清宁的手,声音微微颤抖。
“清宁,这是出什么事了?娘收到许多请帖,让娘带着你去赴宴。”
夏清宁笑笑,宽慰地拍拍琴娘的手,语气轻柔,“娘,您无需担心,这些事情我能解决。”
我十岁了,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跟人有什么牵扯。
你们的如意算盘马上就要落空了!
琴娘听到这心声,脸色一变再变,欲又止。
心中暗自腹诽:这可如何是好,清宁年纪还小,若是喜欢……
“娘亲,您想什么呢?”夏清宁见琴娘攥着请帖的手指尖泛白,心疼地揉了揉。
温热的触感让琴娘回过神,她面上挤出笑容。
“清宁,你如实告诉娘亲,张公子来找你所为何事?”琴娘神色关切,眼中满是担忧。
夏清宁没隐瞒,一五一十地告诉琴娘。
“娘亲,最近这种事怕是只多不少,谣愈演愈烈,会有更多人相信。”
“这谣,我们无法澄清,皇上的意思被曲解,我们要如何解释?”
琴娘想着前往边境的夏文翰,越发觉得此事难以解释清楚。
只是这样的一口锅落在夏清宁身上,她真的要与人议亲?
她舍不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