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男方给女方名分的,现在秦书画反着说,让程大伯紧绷的情绪忽然一松。
程大伯和大伯娘一起看向程月宁,看到她低着头,脸颊飞红。
原本想说让她自己做主,但看她这样,知道她自己不好意思说。
月宁平时太能干,他们反而忘了,这种事,也不适合一个姑娘家自己说,看出她也不反对,就笑着替她答道:“行。”
其实两家人对彼此都满意,这个问答,也就是走个过场。
两家谈了聘礼嫁妆,程大伯大大方方的说,“我们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,但我们当月宁是亲闺女,月宁自己有本事,除了她自己的工资家当之外,我们再添二百的嫁妆。”
程月宁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,眼圈都红了。
现在嫁女儿要二百彩礼,陪嫁两床被子的时代,大伯一家能拿出二百块给她添妆,已经非常不容易了。
顾家人也明白,一点也不觉得少。
更没觉得自己家境好,就要压他们一头,他们提了二百嫁妆,秦书画也就比这个说道:“庭樾以前在外执行任务,工资都是自己存着,这是他们小两口的,我们给一千的彩礼。男方准备房,这是规矩,我们在京都给他们置办一套两进的四合院。”
前面的一千彩礼,是对应二百嫁妆,给程大伯两人的敬重,后面说的房子才是重点。即使是现在这个时代,这套房子也价值四万块钱。这是男方该出的,不会给程家太大压力。
虽然程大伯他们不懂,但秦书画依旧把带来的地图拿出来,指给他们看。
“就是在门楼前,月宁去过,她知道位置。”
程月宁看了一眼,和顾庭樾卖给她的那一间四合院不同。
看来是顾家后来又准备的。
秦书画给他们看完之后,又说道:“现在他们都在安省发展,如果结婚的时候,没回京都,我们会在安省再买一套房子,给小两口安家。”
顾家的诚意和尊重已经放的很足了,两家相处很好,简单地谈一下,就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大伯娘知道了程月宁收了秦书画的一只镯子,立刻拿出一块有些旧的手表,交给顾庭樾。
“这是月宁父亲留下的手表。”
程月宁看到手表,眼圈一红。
前世,她嫁给宋时律之后,大伯娘也把这块手表寄给自己。
长菁姐下乡需要用钱的时候,长冬打人要赔偿的时候,大伯娘都没卖掉这个父亲留下来的手表。
大伯娘也眼圈红红的,“傻姑娘,今天该高兴,你哭什么,快别哭了。你爸没看着你长大,这块表给庭樾,就当他看着你出嫁了。”
程月宁越听,嗓子越是梗的厉害。
顾庭樾察觉到她的情绪,在桌下,悄悄伸出手,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的手掌宽大干燥,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,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,以后,他也在。
程月宁虽然想到父母和前世的事,有点控制不住情绪,但心底一片温软。
前世求而不得的家庭温暖,今生,似乎唾手可得。
她垂下眼,掩去眸中的湿意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就在这满室欢声笑语,温馨得快要溢出来的时候,院门“乓乓乓”的大力敲响。
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,让屋里所有人的笑声都戛然而止。
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,程长菁站起来去开门。
“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