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老头走到院门口,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程月宁,他脸色更黑了。
都是这死丫头惹出来的事儿!
他明明都没要到彩礼,还追到家门口来,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,才有这么一个不孝孙女!
村长和吴大姐也觉得尴尬,不想再进程家的院子,就站在大门外。
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对程老头进行思想教育!
“程同志,我们接到群众举报,说你们家索要三千块钱的天价彩礼,这可是国家明令禁止的封建陋俗!你们这是顶风作案!”
“老程头,这事儿你做得太不地道了!月宁丫头已经被你赶出程家,都另立户头了,你是怎么有脸要三千块的彩礼的?”
两人说归说,但都不太能直视程老头。
特别是吴大姐,她一个女同志,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了!
程老头心里委屈得要死。
他是要了,可他不是没要到吗!
钱没到手,还被吓得尿了裤子,现在又被全村人看了笑话!
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怎么说得出口,自己是被亲孙女吓得不敢再要了?
他只能沉着脸,道:“我不要了。”
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!
一个是难堪尴尬,一个是——冷!
那薄薄的毛裤哪里顶得住冬日的寒风,他刚站了一会儿,冷风一吹,两条腿就开始打颤,清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。
而且,这冷风一吹,他就感觉有阵阵尿意传来,有点控制不住——想尿!
程老头越是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,态度越是急切,就显得越是敷衍。
吴大姐心里那点因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而产生的尴尬,瞬间就烟消云散了!
剩下的,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!
她脸一板,声音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上三分。
“程同志!你这是什么态度?我们是来对你不正确的思想,进行教育的!索要天价彩礼,倒卖孙女,这是错误的思想!”
吴大姐越说越气,声音也越来越严厉,往前一步,更大声地警告道:“我们现在还愿意教育你,改正你,但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,你将要面临的,就不是我们的思想教育了!”
村长一看吴大姐这架势,也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这可关系到他们下河村的声誉,更关系到他在妇联领导面前的表现!
“老程头!吴主任说的没错!你这思想太危险了!”村长痛心疾首地说道,“上次长菁那丫头的事,妇联的同志才来警告过你!这才过去多久?你又犯!”
村长越说,声音越大。
“上次你想把你大孙女卖给傻子换彩礼,这次你又想卖小孙女!你这是屡教不改,明知故犯!”
他的态度,必须要正,让吴主任看到他的态度,他会严肃处理,吴主任可千万别把这老程头的事儿,往上报啊!
程老头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夹击批判,一张老脸涨得发紫。
可他是真的不敢再要那彩礼了啊!
怎么就不信他呢!
程月宁那死丫头就不是个善茬!那钱他有命要,没命花!